2014年1月23日星期四

倘若下輩子再相遇,您還認得我嗎?

  “下輩子我們還在壹起,好嗎”,
  “好”。
  “我是妳上輩子的誰”?
  “不知道”。
  “妳現在都不知道上輩子我們是誰,妳怎麼能知道下輩子的時候妳認得我是誰”,葉色說著說著就哭起來。“傻丫頭,別這洋了,妳不是說自己只信妳自己嗎,為什麼糾結來世今生的傳說中,我們都不記得自己的前世,怎麼能在下輩子的時候記得現在這壹世”,郁然幹凈有力的手指撫摸著葉色的長發,溫柔溺愛地看著她。
  葉色知道,郁然說的是真話,他從來不騙她,她有什麼想要知道答案的事,總會第壹個來問他,明明知道跟郁然,這輩子是不能在壹起了,但郁然是自己在這個熟悉陌生的城市中,唯壹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所以,這個傻問題,除了他,又能去問誰。葉色不是笨女人,笨到逼問壹個已經有家的男人下輩子如何待自己,葉色是個能幹的女人,從當年隨著壹個為了結婚才要結婚的男人來這個的城市單純女孩,到因為價值觀不同而毅然分手客居此城並靠自己的打拼成為整個所在行業裏人人知其名的女強人,只用了6年時間。
  葉色想知道前世今生這個答案,絕對不會是為了郁然,而是因為她。
  夜色清涼,微風輕拂,空氣中彌漫淡淡的夏夜特有的曖昧,葉色輕輕嘆氣,轉眼30而立都過去了,仍是孤家寡人,嫁誰?若是她在多好,把把關挑挑毛病,她點頭同意的男人,葉色必定歡喜的嫁,電視居裏都這麼演的,準女婿小心翼翼出現在未來丈母娘面前。葉色眼淚又流下來了,都12年了,壹想她,淚流滿面。
  葉媽走那年,葉色剛大學畢業,葉媽的病從發現時就已經沒得治了,全家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砸鍋賣鐵,半年內輾轉四家醫院,手術化療放療,沒等折騰完,媽媽瘦得剩下壹堆骨頭離開人世。
  從小葉媽最疼愛葉色,上山檢了蘑菇,去集市上換了毛衣毛褲給葉色穿,擼了藥材曬幹扛到城裏藥店賣了,給葉色買小皮鞋小書包,22歲之前葉色的生活間單幸福快樂。
  又夢見了她,夢見她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卻不說話,葉色要坐起來拉她的手時,她不見了,於是葉色就哭啊哭啊,醒來時,枕頭壹側浸透了。“妳為什麼來了又走,妳不要我了嗎?妳怎麼臉色還是那麼蒼白,那個世界沒有陽光嗎,妳怎麼還穿著那套藍衣服,這麼多年沒換過呀,有沒有人陪妳說話啊,冬天妳穿那麼少冷不冷啊,妳來看我走這麼遠累不累啊,我沒告訴妳住哪單元,妳怎麼找到的啊。。。”葉色自己哭著胡亂的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仿佛她就溶化在空氣裏可以聽得到,“我知道妳能聽到,我知道妳來看我,我知道妳擔心我,可是我想妳呀,妳怎麼不跟我說說話,妳知道這麼多年,我心裏有多少委屈多少心事要跟妳說的,妳怎麼不理我啊,”哭累了,葉色走到衛生間裏洗洗臉又回來睡,明天還要工作吃飯睡覺。
  葉媽生前信奉觀音,所以葉色心底便敬重觀音,逢觀音定會慘拜,似乎這洋就在替媽媽做了點事。葉媽人好,善良熱心,病重期間,整個村子裏的人幾乎都來看望過她,婦女們坐在炕邊瞅著她都會流眼淚“多好的壹個人呀,咋就得這病了呢,真是好人不長壽呢?”
  有次郁然說,葉色妳太在乎她了,總放不下她,妳多累啊,我想她在天上也希望自己的女兒快樂幸福的。葉色知道郁然是真的擔心她才這洋講,他的話本是極少,葉色喜歡他這壹點。郁然是個金領,燈紅酒綠的生活卻不喜歡,所以在壹次騎行中遇見了同洋喜歡騎行的葉色。沒有誰主動動了誰的心弦,淡淡的相識淡淡的相知,竟然淡淡的相愛了。沒有惡俗的見面非得急切上床的男歡女愛,沒有哭天喊地的逼著男人離婚再娶,似乎相敬如賓的壹對夫妻,有愛情有親情。5年的時間說短不短,郁然偶爾提醒葉色,遇上合這的男人要不要考慮嫁,“當然嫁,遇上好男人壹定嫁。”葉色微笑著看著大自己2歲的郁然,郁然的妻子和女兒在新加坡。葉色有次去新加坡,曾想像遇見她們會怎洋?
  多久沒在外人面前嚎啕大哭過了?不記得了,葉色在葉媽過世的時候哭暈過之後,在外人面前好像沒有哭過。有壹年去墳前看望她,自己坐在墳前壹句話沒說,哭得昏天黑地。心裏略恨她,怎麼忍心扔下自己不管了呢?這洋幼稚可笑的話,自己心裏說了無數次。因為過分想念她不願她離開吧,葉色想,若是有下輩子,她還會記得自己嗎?真的遇見時,她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兒嗎?有次在公司聽見同事在電話裏跟她媽媽吵架,她過去只講了壹句:妳為什麼跟她吵啊,我現在想我媽來罵我都找不到人妳知道嗎?女同事低下了頭,輕聲對著電話說:媽,我錯了,不該和妳吵架的。
生命就是修行 梦的迁徙 拾忆 多少人輸給了現實 年華 生命因過程而精彩 水的縮影 相思垢 紅塵 破 歲月淺抒 你是我唯一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