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歲,是可以去隨心所欲圓夢的年齡。“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句詩表明了黃昏的落寞與淒惶。雖然燦爛輝煌的夕陽讓人賞心悅目,無限遐想,但是,想到近黃昏的情景,萬丈豪情頓時揠旗息鼓,萬念俱灰,提不起半點神。
最近,我卻喜歡上了黃昏,並且帶著一份感動,每天要與黃昏來一次無可剝奪的親密約會,雷打不動。這不是矯情,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少年感想,不是年近老年行動遲緩的解說,更像是一種頓悟,一番苦苦思索後幡然醒悟。
仲夏時節,萬事萬物激情燃燒,都以溫度的形式出現,言語要么是萎靡不振的嘟囔,彷彿喉嚨裡總堵著棉花,些許氣流溢出;要么語聲鏗鏘,山動地搖,彷彿血液被太陽燒烤,語調也牛氣沖天。年輕人在此時難得安靜,為一點小事就如點燃火藥桶,左鄰右舍紛紛來勸,但是,小兩口的口角也如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這一切都是高溫惹的禍,吵過嘴後的小兩口更加親熱、更加甜蜜。
因此,黃昏成了彼此的選擇,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陽光變得如同溫和的小羔羊。天空中雲彩自由西東,一片片的白如羽毛,透明如蟬翼,只有西方的雲被照成金色,一層一層的,金碧輝煌。電線向遠方伸展著,就像人的思惟想像無限。時而鳥鳴幾聲,時而穿過竹林,時而駐足電線上,輕快地跳躍著,或者互相追逐,它們也福祉地沐浴在黃昏中。
翡翠樣的田田荷塘,最讓人醉,高高低低,碧碧綠綠,一葉挨著一葉,每一片綠葉爭著往上伸,要把自己的最好最濃的綠展現,蓮蓬也如喇叭樣,不管大人、小孩都喜歡得不得了,小孩把蓮蓬摘來戴在頭上,就成了觀音面前的招財童子了,姑娘蓮藕白手在翠綠的蓮蓬上飛舞,好一幅仕女采蓮圖。
吃了晚飯後的人們換了寬鬆的衣服,三三兩兩都出來了,遇到相熟的不相熟都打個招呼,一句親切的問候︰“是不是又瘦了,腰圍是不是減了”。
“嗯﹗每天走個十圈、八圈的,人精神多了。”
“呵﹗某某肚子又大了哦﹗”
“哎﹗得抓緊做功課了,很久沒來鍛鍊,又長了一大圈。”
聽到這些談話,很親切,互相關心著對方的健康,其樂融融,拉近了心與心的距離。
步子或長或短,時快時慢,風起時,把衣服全部撐起來,往上提升,這時,可以打開雙手,彷彿有人把自己拉起來,又如同《泰坦尼克號》裡的傑克和露絲在船頭福祉地沐浴著愛,60歲,是可以去隨心所欲完成夢想的年齡。
黃昏的寧靜和美麗,要用眼去發現,用心去體會。鄉村的黃昏就如同自釀的米酒,讓人醉得悠長悠長,家家的炊煙升起,幾聲犬吠,走在樟樹參天的大道上,思緒已經隨同夕陽,隨同炊煙,隨同黃昏飛翔,想起白居易的詩︰“黃昏獨立佛堂前,滿地槐花滿樹蟬。”
給自己留一窗風雨 傾聽內心的聲音 人生的故事在信裡在信外 有一種朋友 生活還是忙碌點好 女紅 做一個竹林隱士 猛虎在細嗅薔薇 語言符號 永恆只是那段少的可憐的美 過往歲月的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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